一只夏

慢慢积累

从性别角度看吉尔伽美什史诗  

我以前有注意到神话与史诗中的性别问题,但却从来没有从历史变迁、父权母权交接的角度思考过。遂记录。(注:这些分析不是我写的,只是一些笔记。)

 

史诗里有这三个比较重要的女人(除了utnapishtim的妻子)


Harlot(神妓)

Ishtar (伊什塔尔,古巴比伦神话里最重要的女神)

Siduri

 

她们的共同点是有一定社会地位、独立、但被社会边缘化、甚至被禁声。妓女教育了Enkidu,让他成为了人,也带给他后来能经历的一切,却被Enkidu在将死时诅咒;Ishtar求婚被拒绝、天之公牛被杀,在她与她神庙的女性一起悲伤的时候、在她诅咒吉尔伽美什的时候,Enkidu扔来了牛角直接让她停止,同时吉尔伽美什和恩齐都聚集了城市的铁匠与盔甲铸造者(大多数男性)欢庆;Siduri有着自己的生活,自己酿酒,自己居住,其实是很不符合古代对妇女以丈夫和家庭为中心生活的期待的,但这份自由自在的代价是她只能离群独居。


在历史角度来讲,史诗反映了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转变。作为prehistory和history的分界线(其实是文字的发明与使用;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楔形文字(苏美尔语言)是最早被创造和使用的)(对应来看其实fate里也很多次提到“神代的终结”),人类社会在从狩猎采集者转变为农业社会,于是父权出现了、等级和阶级差异出现了,乌鲁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史诗中对Ishtar这样有权利、重要、近乎母系社会中“母权”象征的女神进行贬低是符合历史需要的,因此她在这个故事里显得无比负面。同时也对另外的女性角色进行了不同维度的“放逐”,让她们远离主要社群,只能在神庙里工作或是离群而居。虽然我们无法明确知到史诗的作者和写作目的,但可以说这部史诗是“by men, to men, about men.”的。


很有趣的一点:许多其他古早神话中“大地母神”的形象与Ishtar是一脉相承的。甚至早于Ishtar,我们在新石器时代就能看到“母性崇拜”,比如各种象征着生育能力的小石像。而Gaia乃至Virgin Mary其实都能看到古代母性崇拜的影子。当然向父权社会与父权的变化不止是在史诗中,也在其他神话中有所体现。Ishtar等大地女神的形象走向负面与背景,而Shamash, Zeus等父权、天空的形象取而代之。


也许带着这些思想去看很多神话传说中神的性别差异,可以有更多的理解和新的发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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